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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战论》江希张.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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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24 01:16: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息战论》江希张.doc


息战论

来源:广慧书院《息战论》整理说明

重刊息战序

序一

序二



自序

孔教总说

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

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

道教总说

谷神不死,是为玄牝。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弗害。圣人之道,...

佛教总说

以无我人众生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基督教总说

亲上帝则上帝亲尔

我语汝:敌汝者爱之,憾汝者善视之

回教总说

主是行慈行恕的

一切天地国土在主

自跋



息战跋

息战跋

《息战论》整理说明

第一次知道江希张这个名字是2005年5月在一耽学堂听民国时期农民思想家王凤仪善人的曾孙女王元五老师讲解王善人的著述《诚明录》时,书中提到江希张是那个时代唯一能与天地相通的人。读了《诚明录》,我对王善人万分尊崇,对王善人推崇的人自然也心存仰慕。据说江氏于九岁时曾作《息战论》一书,轰动海内外,于是我盼望能早日一睹为快。恰好王元五老师说手头有一本,于是我便专门登门借阅。披卷拜读,即为书中高深的智慧所震惊,为作者悯世的情怀所打动,并为其精辟的阐释所折服。当时我虽已复印了一本,但读到精彩处还是禁不住用笔重新抄录一遍,本想抄几句重点,可一抄总是一大段,因为书中简直是字字珠玑,不忍遗漏。这样边读边抄,几天下来,竟然差不多将整本书重抄了一遍。我平生读书不少,但从没有过如此读法,江氏此书的魅力真是不可思议。后读到书末一位僧人的读后感,其中写道:“余久厌红尘,从师削发,每闻时事,汗泪交下,欲挽救而不得,欲袖手而不忍,徘徊禅室,束手无策。忽于友人处得

第1页
见江神童希张所著息战书,反复披阅,喜极而狂,以为诚五教之精蕴,救世之宝典也。”连出家人看了都会“喜极而狂”,更何况我等凡夫俗子!

读到好书自然想推介给更多的读者,但奇怪的是此书不仅从未见于书店,连网上也查不到。此书著于1915年,书成曾有不少善人广为印行,当时风靡海内外,举世为之震动。一个九岁之童竟然能以悲天悯人之情怀,融合五教之精蕴,揭示战争之实质,指示和平之大道,实为中西文化史上之仅见,亦为我中华民族之可自豪者。虽然此书写成距今已近百年,但读之仿佛新作。目前世人面临着毁灭性更大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如何息战走向世界大同是人类所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人类要么走向和平大同,要么走向全体毁灭,何去何从,只在一念之差。在此紧要时机,重读《息战论》,让更多的人明白《息战论》中所讲的道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手头的《息战论》由台湾若水善书流通处印行,原书为繁体竖排,有句读而无标点。为方便大陆读者阅读,我让内人重新录入排版,字体由繁体改为简体,加上标点符号,一些错别字及不当的句读作了订正调整。但因本人德薄学浅,不当之处在所难免,敬希阅者献智献慧,不断完善,出资出力,广为流通,让此书发挥其应有的效能,为世界和平尽一份力量。

抱一

重刊息战序

天心好生,人道恶杀,此宇宙之公理也。然事实上乃恒相反,推原其故,厥有两因:一为物质问题,一为人欲问题。盖物质每苦不足,而人欲辄患无厌。物质不足,则竞存之风起;人欲无厌,则强权之焰炽。争夺不已,怨报循环,久乃视为公例,无以正之,于是天心息而人道绝矣。欧战发生之次年,江君慕渠,著息战一书行世,阐群圣之心法,作当世之棒喝,如海潮音,应时而发,盖将以道心战胜人心,而为根本上之解决。至物质方面略而不言者,非阙也。盖物质问题,为人与物之战争,其祸隐而缓。人欲问题,乃人与人之战争,其祸速而烈。必人欲战息,然后物质问题乃有解决之方。江君权其轻重,衡量本末,皇皇然以昌明宗教为己任,不惜大声疾呼,成一家言,其卓识固超然远矣,而其立言之旨,又极慎择。诠其要义,厥有三端:(一)江君此书,以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为主,言力不言怪力,言神不言乱神。世有迷信宗教,不达圣人神道设教之旨,盲然昏动,因而扰乱安宁秩序,以引起战祸者,观此而邪说之风可以熄。(二)此书之融会群经,不立门户为纲领,聚先后圣人于一堂,化东西夷为一心,一道同风,是即世界大同之嚆矢。世有挟执宗教,排斥异己,因而酿成教争延长战祸者,观此而护法之心量可以广大。(三)此书以讲信修睦协和万邦为目的,体天地之塞,性天地之帅,民胞物与,胜残去杀,庶几渐进和平,而入太平之盛。世有利用宗教,曰以战死升天诸谬说,愚弄其民,而阴骋其宰割天下之野心,因而孕育杀机促炽战祸者,观此而残毒之阴谋可以潜弭。其微言大义若此,故特明白揭出,以为天下后世之热心宗教者鹄。今年春,江君随使其尊大人寿峰先生入都,时年十二,元同何君嶷青、殷君人庵、徐君久成访之于道德学社,观其容止,任天而动,

第2页
亦无异常童,及进而扣以身心性命之学,则头头是道,层出不穷,往往为老生宿儒所不能辩,虽曰夙慧,抑亦列圣在天之灵,有以呵护,特假之以通天人之奥,明物则之原,而消此浩劫也。书再版,寿峰先生嘱元为序,谨志端末,略抒臆见,质之慕渠,于意云何?

中华民国七年五月蜀人刘声元序于京师

序一

呜呼!玄黄之祸至今日而极矣!集合世界未有之凶器,吸取世界无限之资财,以屠灭世界无数之民命,不仁不智,可痛可悲,旷古以来,盖莫逾此。人即至愚,要未有自戕其手足,自剐其血肉而以为快者,狃于人己之见,竟不惜灭人以自灭,权利之毒,乃至于是!彼中立如北美,名义如教皇,且屡欲调解至无如何矣。呜呼!此岂尚可以道德谕哉!虽然,战争之恶,悉由心起,故他力所不能挽者,惟心犹足以挽之。人心有挽回之望,而世事自无不转之机,天下焉有人无斗志,而其战可以久者,则提倡道德以息战,其说似迂,而其理实非诬也。不然,息战,天下至大事也,又天下至难事也,江生希张固已明知之而自言之,何不惮烦而必欲博研各教典籍,采撷各教训言,著此一书,以道达各教主悲悯救世之志,而言外若有余痛哉,则洵乎其智有独到,仁有独至,果得极其推行之量,固足以挽回劫运于无形也。於戏!江生一童子耳,具天纵之姿,有卫道之志,学说声闻,早流中外,予皆不必为江生奇,惟以一童子,而能融洽教理,为世界民族请命,是诚征诸东西历史而未有者。予老矣,得是篇而读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江生贫,予力又不能代为镌,且为书序而归之,以待中外之达者。天心悔祸,此书其不终湮乎!

民国五年十二月万国教务联合会总理美国李佳白

序二

欲息万国之战,必先使万国合一;欲使万国合一,必先使万国人心合一;然使万国人心合一,必先使万国宗教合一。盖教者,人之心也,是以灭教即灭人之心。近来急进者流,以宗教为迂腐之谈,竟忍一笔抹去,虽非杀人之体,乃杀人之心也。呜呼痛哉!世界如醉,全球若狂,若不设法急急挽回,万国将臻于无人类矣!余深忧之,夙夜图维,而不能治其根源。天地痛悼,不得不使一人以遏其机。江生希张,五岁赴学部试,久为全球所知名,乃诸圣在天灵爽,特使应运其间,以昌宗教,而为全球千五百兆人之救星者也。今物质派,思从根本上推倒宗教,而江生则思从根本上昌明宗教,盖有一代非常之人生乎其间,即有一代非常之患乘乎其后,有一代非常之患乘乎其后,即有一代非常之人救乎其间。昔陆子静九岁,即思担当宇宙,为其师所嘉。而今江生亦九岁,郞能著书,真担当宇宙矣,当为天下所共嘉可决也。窃愿全球万国仁人君子,助其志而成其美,广为刊布,多为发扬,俾全球果从此息战,则不惟江生感谢无既,即天下万世生民亦顶戴靡已也!李佳白又序。



第3页
杀伐之起,始于人心。人心苟无宗教之念,则专以战争为能事,干戈俱作,杀运宏开,生民涂炭,不忍言状矣。良以人心欲战,则身遂不得不从而肆其毒焉,况今制器愈精,战法愈烈,陆有火车,水有轮船,上有飞机,下有潜艇,战且及于天空海底,加以氯气炮之毒,机关枪之速,与夫鱼雷地雷等物,不可胜数,始于欧洲,及于全球,战云茫茫,阵雨纷纷,势不至全球千五百兆人同归于尽不止也。余统继玄门,传衍道宗,预揣巨祸将作,昔年曾与李佳白博士,邀请中外名儒在尚贤堂开祈祷会,诚恳天帝慈悯,速止杀运,以救生灵,然卒无效。继而思之,不能得之天者,或可得之于人,乃复恳海外仁人君子,提倡调和宗旨,或奔走呼号,或书报劝诫,虽稍收微效,互议停战数月,以便媾和,然以天未悔祸,人未厌乱,不惟媾和未成,即素主平和之美国及我国,亦将复加入战事漩涡,行见全球万国,相率入于苦海,万劫沉沦而不能自拔也,如筑堤以御水,水大仍泛,终无所救济,是祈祷也、调和也,皆从表末上遏抑之,非从底里上消灭之也。天帝痛悯浩劫之无所底止也,特生一人以遏其机。山东历城江生希张,素有神童之誉,颖悟绝伦,智慧超群,睹全球之争杀,动不忍之本心,手著有息战一书,洋洋数万言,乃括五教精蕴而发挥之,剥蕉抽茧,抉入玄微,皆滴滴归宿于息战宗旨,足以动人耳目,悚人意志,阅其书而人人战杀之心,自不知消灭于何有,所谓救火抽薪,其火自息者也。其护教热肠,救世婆心,肫肫然流露于楮墨间,真大同之先导也。余以为古之称神童者,如唐之王勃,清之张永清,皆文章华丽,动人听闻,然虽能立言,未能立德立功,于国计民生,无所补救。今江生以九岁孺子,出而著书救劫,治其根本,昌明宗教,创造大同,使人心皆有宗教之念,则杀运自闭,生运自开,立莫大功,建无量德,异日将如李邺侯之道德勋名,可不待而龟筮决也。余以为全球千五百兆人之性命,将保全于九岁童子之手。愿窃中外同志之善士,多为刊布,广为发扬,俾全球果从此息战,则不负江童之苦心,而亦不辜上帝好生之意也。

中华民国六年四月嗣汉六十二代

天师正一真人江西贵溪张元旭

自序

悲矣痛哉!开辟至今,天下战争之祸,未有如是之烈者也!人与人战,国与国战,势不至民物灭绝、战无可战不止,于此而欲息战,为理所必无,于此而欲以宗教之遗言息战,更为理所必无。所以然者,息战非能战不可,且非以一人能战胜天下不可。息战固必赖乎兵革之实力,自古迄今,安有以宗教之遗言而能息战者乎?曰今天下之战,则非兵革之实力所能息,而必以宗教之遗言息也,何者?以革命之实力息战,则愈息愈战,惟以宗教之遗言息战,方能人与人息战,国与国息战。或曰,是独何故?曰,古者天下之战,人尚畏死,强必胜弱,大必胜小,故欲息战,非以兵革之实力不能。今日天下之战,人不畏死,强不必能胜弱,大不必能胜小,弱不能与强战,则联众弱以与强战,小不能与大战,则联众小以与大战,必达其战胜之目的而后已,愈战愈死,愈死愈战,故欲息战,非以宗教之遗言不能。奚以言其然也?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自物质之学日精,宗教之权日衰,器学日精一日,则战争亦日烈一日,慨念无怀葛天无为而治。自文化兴,宫室作,舟车起,器械精,愈推愈荡,乃至今日水火汽电之术,极诸天

第4页
空海底,天下之战不忍言矣。故愈以兵革之实力息战,则战愈烈,而惟以宗教之遗言息战,则战方能息也。宗教不讲权利,专止争杀。一家兴让,一国兴让,天下兴让,是宜急急提倡。消争弭杀,静民气而懾人心,庶孔之大同,老之三清,佛之极乐,耶之天国,回之长存,一时胥发见于地球焉。奈今之欲推倒宗教者,竟谓宗教为迷信,乃愚人之具;孔教为专制,多言尊君,不可行于民主时代;道教除黄老虚无而外,又杂以神仙怪诞之说,益令人不乐;道佛教义蕴虽深,证之今日时势,已有所穷,不能再行于世;耶教词意粗浅,其神怪之说,又不可究诘;回教乃仿新旧约书而作,其弊殆与耶同。噫!为此说者,殆将尽置全球万国民物于死地而后已也!小子幸早识之无,而又略知事理,三岁后蒙各长官硕儒考试,均予嘉奖,久为中外谬誉矣。迨五岁后,不量德力年齿,妄从诸先生后,争执祀孔读经,并贵溪张氏袭封一事,被当道批斥者,至再至三,社会不察,竟以请求父兄,代书拟稿,干禄沽名是讥。小子虽下愚极不肖,然断不敢自欺欺人,确出手稿,实非代拟。得间辄思己过,以为嘉奖小子者,固所以鼓舞小子而望其有成,即讥斥小子者,亦所以督责小子而恐其终无成也。小子均刻骨铭心,欲报莫由。兹观全球万国,战祸不息,每一念及,涕泪交下,辄自言曰,宗教昌明,全球受福,道德开发,万国弭争。乃不揣固陋,妄于孔经及道佛耶回各经中,择其于时势最关切要者各数题,勉为阐发其真理,而又虑其繁冗无序,恐人之不能沁入心脾也,复于每篇中择其最要撰为诗章,以便吟咏。倘蒙世之君子于劣中选优,以为九岁童子,以常理论,尚在梦梦,况能心存息战耶?况能心存息战而手著《息战论》耶?况能著《息战论》,而又皆就圣神经义,以为发明耶?不宜能而竟能,此殆天帝痛恶全球争杀已极,而特假手于童子以遏其机也,是真有天意存乎其间,而非人力所能勉为也。一人赐阅,揣度为天意,而一人之战心息。十人赐阅,揣度为天意,而十人之战心息。推而至于全球千五百兆人赐阅,揣度为天意,而全球千五百兆人之战心息。至全球千五百兆人之战心息,则全球已太平矣。何者?战非器能战也,亦非身能战也,乃心思战,而身与器遂从而肆其毒也。李二曲曰,“治天下以提醒人心为第一。”尚肯綮施之今日天下,尤为切要。果能从此收有微效焉,是即小子所持区区以报天下人人殷殷至望者也。虽然息战天下至大事也,又天下至难事也,确非可恃乳臭小子之称引先圣一二遗言,即能达到目的也。剥极斯复,否极斯泰,天帝无心,好生为心,窃知必笃生一大圣人,神化不测,威力具足,而为一切宗教,普放光明于三千大千世界也。小子窃为全球万国日日心香祷祝求之矣。

中华民国四年十一月山东历城九岁童子江希张

孔教总说

至圣立教,历时未久,即遭秦火,大义衰,微言绝,一误于训诂,再误于辞章。迨闽洛缵绪,义理幸有发明。惜特囿于门户,恐入老佛,开罪圣人,未敢直言无隐耳。嗣是圣旨益孤,阐发未能尽致。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言说断,思拟绝,天不可阶,圣不可知,以故颜曾端木,始闻性天,其余诸贤,蓄机待发,去圣益远,心传几绝。况复经言浑括,深奥难解,学者至今未由悟也。加之欧风美雨,相逼而来,时势愈艰,应付愈难,急进之士,忧苦过迫。遂疑孔子为一迂腐老生,其言为老生常谈,非惟不足以治今日之天下,而似反足以害今日之天下者,乃相率而停读经书,擅废祀典,遂使权利之说日盛一日,道德之念,日灭一


日,争夺不已,杀戮日横,而人道将从此熄矣。凡事真实者兴,虚伪者灭,理固然也。虽有大势,莫能或移,近来研究器学,不遗余力,日新月异,各国皆然,诚以器学之真实有用也,而道学乃至为世所垢病,非人之崇拜器学,毁灭道学也,乃以今之自命道学者,空谈无补实用,不能稍有济于人家国事耳。殊不知,形上谓道,形下谓器,器学尚真实有用,道学更不待言矣!明肃皇称王阳明为有用道学,岂徒然哉!今道学之无用,非真道学之无用,乃由从事道学者,义袭而取,非真能勿忘勿助,终日乾乾,率道而行也。夫至圣聪明睿智,足临天下,不烦言矣,恍然于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之旨,真有窥见于圣人之性身道体,而后流露于言表,绝非虚为赞扬,令人莫可拟议,其尊崇孔教之心,干城孔教之意,莫能自遏也。即如小子一九岁小学生耳,无识无知,于圣人道学无量,百千万亿分中,尚未能得其一分,然反求诸身,似有可为道学稍露端倪,而作实用之铁证者,是以不避狂瞽之罪,思于圣人之深言者,而浅言之,圣人之隐言者,而显言之,圣人之略言者,而详言之。夫性天秘奥,引而不发,盖二千余年于兹矣,爰择孔经数题,勉为发明真理,以求教于天下万世。虽不敢未必无疵谬,然仍藉圣人之实事,以证圣人之微言。庶世之君子,不我遐弃,公余而一赐教焉,天下万世幸甚,小子幸甚。

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

【原始】〈天地之始〉无者,天地之源,乾坤之母也。母者,道,道则起于无始。始起无始,则原无可原,始实为不始,不始者方是始,故自一元更换,终之后也,则谓之曰始。无则生有,太空一灵,施转不已,由中达外,自近及远,恍忽渺冥,有物有精,此时乃天地之根也,即孔子所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也,亦即孟子所谓浩然之气也。无极生太极,渐渐阳气(乾)上升而为天,阴气(坤)下降而为地,阳中之阴(离)为日,阴中之阳(坎)为月。一灵轮转而生星宿,星宿造化而生人物。天之始也未定,其变不一,其质清,内有七十二候,二十四气,中含万质亿形,不可思议,不可言说,故谓之天。地之始也亦未定,其变不一,其质浊,山川河海生焉,而生人生物,内有真水真火,金属玉类,中含万质亿形,无底无下,故谓之地。

诗曰:

天――

日月悬兮星宿列,清之气兮威武烈。

天下乱兮天有意,明道开天弭战血。

地――

草木生兮人物载,利之源兮一世界。

万物皆是此造化,传教辟地弭战械。

〈人物之始〉夫人物禀天地之气、日月之精而生也,故与天地并立,人之原也,气也。气起于无,故人之原,亦无可原,终之后,即原也。终即原之原,原即终之终。自有人后,世世无间,生生不断,未生以前本无也。故父母媾精,阴阳氤氲时,自太空一点灵光,入其内而为胞影,渐长渐增,先为一管而生肾,再生鼻,以生心,五官百骸渐渐生矣,故有七十二质,二十四节,乾坤坎离,筋脉遍身,凡天地所有者,人皆有之,而瓜熟蒂落,自母腹中降矣,故谓之人。人即天地之气,日月之精,究之终,必归其本,本即是无,仍归于无,无本无始,

第6页
无自生之。既无生,焉有死,故天地有坏,道无坏也。物者与人同也,惟得之不全耳,分禽兽虫等,较人蠢,故谓之物。

诗曰:

人――

天地之气日月精,山川灵秀所结成。

若要究其来原处,即是太空一点灵。

物――

众物性灵出自天,但是得者未完全。

若要论其真实理,则物与人皆一般。

【反终】〈天地之终〉无者,天地之源,乾坤之母,亦天地所终之地,乾坤之归处也。终实非终也,乃始之始也,故无始无终,一定之理也。终者,言天地一元之后也。始即是终,终即是始,以其数而推之,戌阳也,至时大火;亥阴也,至时大水。水火竭,真气绝,仍归于无也。

〈人物之终〉人所以在者,宝也。三宝者,人之所赖以存者也。精油气薪神火,全身如灯。油枯薪尽,火何能存焉,所以人之终也,因宝空也,而终即始也。庄子曰,“薪尽火传。”苏子曰,“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故曰,终本非终,乃始之始也。

【生死】〈大死小死〉小死者,寐也,乃魂出尚回也。所以寐者,神不足也,故圣人无寐。大死者,长往也,乃魂出不回也。凡物有生即有死,有始即有终。不生者,无也。不死者,无也。无者,道也。道无名也,无质也,无形也,不闻也,不见也,即万物之根也。既有小死,何免大死。无小死者,神足之效也;无大死者,道成之验也。

【括言】〈无始无终〉此论之要,即此几字。始实非始,而原无可原;始亦非终,而反无可反。盖天上地下,惟道独尊,天地有坏,道无坏,无始无终一至人,故“原始反终,即知死生之说”也。

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

【精气为物】〈精〉精者,人身之至宝,而赖以生存者也。多则年长而智慧大,少则寿促而智慧小。孩提之时,天赋之元精流注全身,而不入于肾脏,上升而不下降,周转而不停滞,此时虽精而气,是气而精。至成人后,即有欲念,后天以生,虽成液体,注于肾脏,由是情欲一发,精即下流而耗,耗尽则死。吾人所进饮食,其精华亦能成精,惟常人随成随用,每患不足。圣人不然,保合太和,元精固矣,而又以饮食所化之阴精,助其营养,愈养愈多,愈多愈固,复归于婴儿。故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或曰:有在母腹而死者,有生未弥月而死者,亦精不足耶?曰:此先天之精不足也。小儿固无所耗,然厄于秉赋,故不待成形而死,或成形而不能生。又曰:突遇水火刀兵瘟疫缢毒而卒者,亦精不足耶?曰:人之精盛于器具,器具既坏,精亦不能自为一身也。

诗曰:

精――

恍兮惚兮莫能名,渺兮微兮不可穷。

先天惟是灵一点,后天有质亦有形。

圣人寡欲保真精,因保真精复归婴。

第7页
俗人耗精又不养,精无以致于丧倾。

〈气〉气者,人之根也。气存则生,气绝则亡。先天之气在气海,后天之气在肺。孟子养浩然之气,此先天之气也,聚为元精,散为元气,至大至刚,直养无害,塞于天地之间。后天之气,乃米谷之气也,为肉体要素,一时不能分离,而先天之气,则变化不测,应用无方,聚而为太极,散则弥六合,即天地亦为其所生,此精气为物之所以然也。

诗曰:

气――

先天之气惟浩然,直养塞于天地间。

米谷之气在肺内,如此即名为后天。

〈游魂为变〉魂者,人身之主知觉者也。将生之际,会胎下降,游魂即入于其心,与脑府之性、气海之命相合,是能知觉一切,为生死之关键。魂在则生,魂去则死。所以去者,因无气以养之,精以存之故也。此魂能变,善可为神,恶可为鬼,故曰,“气之至而伸者为神,气之反而归者为鬼。”性命者,乾性坤命,人人公共者也,真体也,不迁不贰,不增不减,不来不去,不垢不净。魂则人人各具其一,为性命所支分,灵用也,有迁有贰,有增有减,有来有去,有垢有净。灵用赖真体以存,真体赖灵用以显,是故人有智有愚,有圣有凡,皆以其魂之有智愚圣凡,非以其性命之有智愚圣凡,亦非以其肉身之有智愚圣凡也。魂固历劫轮回,生生相传,不随肉身为生灭。魄者非生生相传,仅随肉身为生灭,乃人身之官运动者也,生后七七四十九日方长成,死后七七四十九日方散倾。苟卒然而殁,平生无大善事者,如水火刀兵之类,其冤气不散,魄亦能历数十年,或数百年不殁,故能作祟人间,为厉后世。其魂则在昧昧暗暗之乡,或投入别躯,魄与魂离,故为鬼。至大忠大孝大节大义,生平有大善事者,则魂与魄合,正气不散,而为河汉星宿之主,社稷祠庙之宰,能掌风雷,司祸福,较常人之魂,高出万倍,其魂独灵,故能为神。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诚哉其有以服天下也!自物质学发明后,凡事以耳闻眼见为标准,以探赜索隐为臆说,宗教之信仰力,遂有一落万丈之势。沉没至今,势将复活,魂魄鬼神之说,亦渐发明而有根据,如精神学所演种种实验,不特死后之魂灵、语言、动作,可以传述于人世,即生人之魂,亦可自由脱离身体,并能役使他人之灵魂,或招致久远之游魂,而攝其形影,铸为铁证,此亦极天下之至变也已。由此观之,凡古书所载,报章所登,借躯还魂之异,数见不鲜,亦当实有其事,而不必为好事者所杜撰明矣。是知肉身,房舍也,魂方是其居住之主人也。五官百骸,器具也,魄方是其使用器具之官司也。推之,天地亦房舍也,帝宰方是其主人也,鬼神方是其使用器具之官司也。其事至变,其理至常,反而求之,不言而喻。彼物质学家,以鬼神渺渺冥冥,人不得见闻而谓之无,不知鬼神为物,在常人视度闻度以外,非常人肉眼肉耳所能及,故惟圣人方能见尧于墙,见舜于羹,见文于琴也。昔宋儒以“子不语怪力乱神”一言,谓孔子不言神,不知孔子非不语力,不语怪力,非不语神,不语乱神,本为二事,乃误分为四。若证以此节之言,应自知扞隔而难通矣。

〈是故知鬼神之情状〉鬼者,纯阴,其气重浊,乃平人与恶人死后所化,住于阴界,茫茫昧昧,暗无天日,何处有缘,则见何处,稍有一线光明,即尾而行之,遇有机会,即入于其身,而复为人;其恶者,则入于旁生横行,隔绝人道;最恶者,则入无间地狱,受种种不可言说之痛苦,历年久远,未有出期。此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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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状也。神者纯阳,其气清轻,逍遥自得,有由修养而成者,有由忠孝节义行大善事而成者,住于阳界,圣日圣月,光明照曜,天衣云馔,快乐无穷,无能不能,无知不知,无见不见,无闻不闻,超乎五浊以外,游于三清之上,金刚其身,宝珠其光,入水不溺,入火不焚,救难济急,捍灾御患,此神之情状也。何以知之,曰以理测之,以法显之,以神通之。至于神通,则上穷九天,下入九幽,皆了若指掌矣。

【括言】天地初辟,其精气凝为人物,自后以人物之精气凝而为人物。人物之主,曰魂;人物之役,曰魄;魂魄分离曰鬼;魂魄合一曰神。世界各宗教皆依魂魄鬼神之说以启人信仰,鬼神之说成立,宗教然后有所依据,宗教行,而后道德乃能普及于无穷也。但鬼神魂魄,终为常人所不能见闻,既不见闻,则不尊信,既不尊信,则小人为不善,而无所不至矣。小子忧之,亦不能手持鬼神魂魄,与人共见共闻,以动其勉善改过之心,实不得已,乃取孔子之言,以证明鬼神魂魄之实有其事。彼宗教家,固非无故捏造,以骇人闻听也。庶乎大地人人皆出恶向善,六合同春矣。

诗曰:从今能知鬼神情,一切宗教放光明。

全球万国弭争杀,大千世界咸安宁。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何谓浩然之气?苏子曰,“是气也,寓于寻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间,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大而无外,小而无内,坚而不坏,固而难破,虚极静笃,此太空一灵之所结而完成者也。”奈今之人,不知浩气为何物,自忘己性,遂迷本来。窃恐数十年后,浩然正气之言,与浩然正气之行,将不闻于人间世。何则?科学家专讲物质,以空气氧气等为人类生活之要素,作用至大,以为不可须臾离,不知其中有浩然正气,作用尤大,而为人生之所必需。此舍本逐末,知有儿孙不知有宗祖者也。

夫浩气无形无质,而有体有用,真空而妙有,妙有而真空,不可测度,不可言说,故孟子曰,“难言也。”今请就难言者而强言之。盖浩气乃乾之元,人之本,物之根,混沌初开,天地未分,气不为气,不气而气,斯时之气,即浩气也。故空气尚可思议言说,若夫浩然之气,则元妙浑沦,上为日星,下为河岳,生人生物,斡旋造化,天赖之以清,地赖之以宁,物赖之以存,人赖之以生,诚不可思议言说也。所以人之始生,天即与以浩气,均属平等,无有余欠,无有多少,而后日成就,则又有圣有凡,智愚贤否,至不等齐者,何也?盖养不养之故耳。或曰,生知安行者,何时养也?曰,浩气本足,无待修证,惟圣人惟能全其固有。藉非圣人,则须时时集义,勿忘勿助,直养无害。先聚其精,后会其神,而后浩然正气,随之而生,至大至刚,复其本来而已,他何术哉!而其造诣,则为善为信,为美为大,为圣为神,至善无恶,尽除其人欲,复得其天理。曰善,得而复明,真而不伪,实而不虚;曰信,明而复满,充塞天地,弥满六合,无所不至,无所不入;曰美,满而有光,普照万物,光大无比,辉不可量,妙用难窥,不可限制;曰大,既有光辉,复可变化,随心所欲,无所不知,居安资深,左右逢源;曰圣,达到极点,无一毫缺陷,六通具足,无所不能,有形有质,反于无形无质,来去自由,死生自主,气包天地,而天地皆从,气容万物,而万物皆归,宇宙掌中,天地心内,变化犹龙,不可测度;曰神,盖浩气之体无量,其用无穷,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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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无止境,愈养愈大,愈大愈神,凡天地间之一切形声,皆此浩气之所寄托,太山非大,秋毫非小,万劫非遥,一息非暂,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此圣神之所以无所不见,无所不闻,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而其修养之程序,先在精会其神,神聚其精,由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日增月积,己臻纯善。第一层基础既有,而至善人之地位矣。孔子之十有五而志于学是也。基础既立,由是更修,墙壁即成,而至信人之地位矣。孔子之三十而立是也。加工再修,柱梁坚固,而至美人之地位矣。孔子之四十而不惑是也。立志不退,覆以砖瓦,而至大人之地位矣。此孔子之五十而知天命也。辛苦再修,加以华饰,而至圣人之地位矣。此孔子之六十而耳顺也。直前进行,室成受用,而至神人之地位矣。此孔子之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也。噫!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者,如造一室耳。知造知之术,即知养气之法矣。奈何今世之人,不知养气,反自暴其气,致人与人战,国与国战,互相劫夺,互相杀戮,死伤之惨,不堪言状。若再不知制其客气,养其浩气,急息战争,全球将无人类矣!此小子今日所以从难言中而言之,不惮烦者也。

诗曰:充塞天地满太空,斡旋乾坤能力宏。

可笑世人真愚痴,不知浩气在身中。

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

【聪】聪者,无所不闻也,圣人本领之一也。常人之耳,仅能听近,而不能听远;仅能听明,而不能听幽。圣人之耳,不但能听近,并能听远;不但能听明,并能听幽。《论语》“六十而耳顺”,其铁证也。盖圣人之心,空空洞洞,无意无必,无固无我,虚极静笃,如半夜时然,耳力自什倍于恒人,况复得浩然之气,以与之配,为其作用,至大至刚,充塞天地,无远弗届,无微不入,心之所至,气即至焉,气之所至,耳即至焉,以故远近幽明,无所不闻。所以然者,道路有远近,而气则无远近也;界限有幽明,而气则无幽明也。圣人之耳,虽与常人之耳无异,圣人之气,则与常人之气迥殊。圣人之气,能包六合而无一阻遏;常人之气,则仅包一身,而多所窒塞。圣人持其志,勿暴其气,故聪;常人丧其志,而害其气,远与幽不能闻,故不聪。不然,人非病聋,皆能声入心通,人尽聪矣,圣人何得独为聪乎?昔武王闻上帝言“与以九龄”,大禹闻苍帝言“与以玄圭”,或以为梦,不足为凭,不知至人无梦,其梦也,其实也。如真梦视之,则不识聪字为何解矣。

诗曰:圣人浩然包太空,无所不闻耳皆通。

能通幽明与远近,妙用参天总无穷。

【明】明者,无所不见也。不然,不得独称为明也。圣人明月其心,秋水其神,清察幽明,洞彻遐迩,六合指顾八极掌中,离娄之明,曾未足比,天上地下,无物能阻,无暗不烛,肺腑可察,脉络可数,神光遍于八方,浩气充于十极,天地即其心,其心即天地,心内所有者,与天地同,天地所有者,与其心同,且内观其心,心无其心,惟有一点空灵之气而已,气包万象,塞两间,所有一切事事物物,自可明察,无一或遗矣。须知天地之体,由吾心生,天地之用,由吾气出。吾生天地,天地不能生吾。天地所生者,乃吾之肉身与肉眼,为吾之舍,非吾之真性也。肉眼有质,有所不见,真性无所不见。常人不信,请问孔子见尧于墙,见舜于羹,见文于琴,见周于梦,及登太山,望吴门马,果何事乎?此明之铁证也。

诗曰:神光普照诸天地,目力广大总无边。



清于秋水明于月,宇宙河山在目前。

【睿】睿者,通也,能也,无所不能也。圣人持志养气,修成乾元,刚健立正,纯粹而至于精,天地合德,日月并明,四时合序,鬼神同灵,无形而有形,无质而有质,不行而至,不疾而速,斡旋乾坤,操运阴阳,掌握雷霆,呼吸风云,从心所欲不逾矩,无有一点缺欠。何也?心者,人之神明,本无不能,特常人不能尽其心,斯有能有不能耳。圣人能尽其心,故无不能。《中庸》曰,“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不然,孔子绝粮七日而不死,微服过宋而不厄,恃何道耶?此睿之铁证也。

诗曰:撼山震岳浩气充,无所不通能力宏。

从心所欲不逾矩,来救群生战血红。

【知】知者,无所不知也。不然,人非痴愚谁能无知,圣人何得独为知乎?夫本性既为乾元,而天地万物皆为乾元所造化,既皆为一己所造化,又何有不知之处哉!以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前知万古,后知万古。凡人动乎念,发乎虑,圣人已得而知之,固不待形于言说,见诸行事也。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虽百世可知也。”《中庸》曰,“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且一切事事物物,形形色色,皆可不见而知。《论语》云,“由也,不得其死。”又《左传》孔子在陈问火曰,“其桓僖乎?”是一则前知,一则不见而知。余如知商羊,知萍实,知釐庙灾,知肃慎矢,知防风骨,又皆知之铁证,不待言矣。

诗曰:本性不迷复乾元,至诚前知通帝天。

知力宏深人不及,坐照如神各了然。

【括言】聪明睿知四德,乃天帝之大权,至圣之本领。若非至圣,他人莫能全有也。至圣全有,欲持之以救生民,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奈当时君侯,不识孔子为至圣,俾一生周流列国,而卒不见用,致不能使春秋为唐虞也。惜哉!不知临鲁三月,而已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矣,况复加之以年乎?《论语》云,“夫子之得邦家者,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又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由此观之,惟至圣为能足以有临也。今天下糜烂,生民涂炭,互相战争,互相杀夺,全球鼎沸,靡有宁日,安得至圣复临天下,以拯生民于水火,而解生民于倒悬也!

道教总说

太上立教,清净为宗,无为而无不为,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利而不害,为而不争。于戏!至矣尽矣!蔑以加矣!今天下之病,若服是药,势必有瘳,汉之文景其已效明验也。顾或谓今后我中土亡国灭种之祸,皆由于老子尚道德恶兵战启之,当视为砒霜,绝而去之,不复使其近身,致中奇毒,讵知此大谬也!战国七雄,尚兵战矣,何皆相继灭亡?今列强均尚兵战矣,何前途亦皆将有不堪设想之忧?从此可知老子以退为进,以弱为强之道之大有裨于人家国也。或谓道教一变而为杨子为我,孟子已严拒之,再变而为异端方术,往往为国家大难之所从出,如何可再崇尚其教哉?曰,孔子问礼于老子,称为犹龙,是道为儒之渊源。迨后漆园、函关,扬振玄绪,其道大昌,亦越贵溪张氏,演经说法,劝善惩恶,佐国安民,捍患御灾,历代封以世官,几与孔裔同其隆重,是儒又为道之归宿,道与儒实可合而为一教也。小子虽于道教未能窥其门墙,然既以今天下之病,非服是药,不能有瘳,爰择道经两题,勉为发明其真理,以冀人人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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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贵德,权利之战争,庶可即日息也。学道诸君子其不河汉斯言也乎!

谷神不死,是为玄牝。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谷神不死,是为玄牝】天下之物,有质有形者,皆有生死成败伤损增减,

一定不易之理也。惟天下之至虚,天下之至灵,无生无死,无成无败,不伤不损,不增不减,所以人之肉身,有形有质,故有生死,谷神无形无质,故无生死。譬如大山,周围皆实,其中空虚,含元吐精,所由历久不崩也。夫虚极则生有,灵极则生巧,玄牝虚极灵极,故能生有生巧。其初本由太空一点灵光,结为一珠,至宝至贵,放诸光明,无可名之,名曰黍米。然结一珠,阳气未足,而以至强不息之功,采取真精真气,绕身周流降入中宫,仍结为黍米,愈结愈多。迨中宫结满,受天地之清气,化合为一,而阳气充足,光明大开,上通诸天,下彻九泉,横周世界,竖尽古今,无不见闻知能也。

诗曰:玄牝妙兮不可言,细入微尘大包天。

人若能知此妙窍,万年不坏一金仙。

【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当天地未开、人物未生之时,空空洞洞,湛然无物,惟有一点灵光,旋转不已。而后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天地既分,遇冷则凝,天地既定,以气之旋转而为人物,成一世界,故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也。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修道者,固精养气凝神,保合太和,顺以驭,缓以行,窄以通,扣以走,疾徐得法,用而不用,勤而不勤,如水之绵绵,往来不息,外积阴功,内持苦行,此双修之法也。盖人在母腹时,魂尚未有,尔时元精元气元神俱是先天精,不注于肾脏,气不入于口鼻,神不在于眼目,元精遍布全体,上升而不下流,是为全真之体。既生以后,神在于目,气入口鼻,惟精不注于肾脏,虽非全真之体,犹不失为半真。自成人后,肾中之精因七精六欲,感动不已,遂乃下流而耗,半真之体遂失。其失也顺,其还也逆,故道之秘诀,无非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漠,以复其本来而已矣。而其妙用,全在行所无事,无助无忘,乃能合道。无忘即绵绵若存之意,无助即用之不勤之义。前者知止,此方示法。有志斯道者,其身体力行也可。

【括言】今者,世界危险,全球糜烂,皆由人虚灵已昧,不讲性命之学,是以互相争权,互相夺利,杀戮日横,战争日急,生民水火,不忍言状,何其惨也!苟人人皆虚灵不昧,各正性命,万国即咸宁矣,又何至杀人盈城,杀人盈野哉!

诗曰:修炼性命复乾元,扫除恶念静如川。

性命会合生玄牝,不老长生历万年。

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弗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天下之物,愈争则愈不足,愈让则愈有余。天下之事,为私则己愈少,为公

则己愈多。所以然者,战由争起,争者,战之源也。争从利生,利者,争之源也。人人知重命仁而轻利,争何由生?争既不生,战何从起?宋儒之言利之足以害天下万世也,思为杜渐防微,遂误会孔子“罕言利”之至意,竟绝口不一言及,因而束缚于道学,固执于空理,道学过崇,实业大衰,中国近数百年之贫弱,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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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矣。西儒知此弊害,专讲权利,因而束缚于物学,固执于私利,国家虽能富强,而其战杀亦即从此巨矣。此由过崇物质,不重道学所致也。噫嘻!悲矣痛哉!中西皆覆,学说同误,操之至微,发之甚巨,人谓学说能左右世界,祸福世界,讵不然哉!是无量数人物之生死荣枯,皆操于一二儒者学说进退消长矣。《论语》记“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其早知今日中西皆覆之故矣。孔子罕言利,非绝口不一齿及也,不过不详言耳,固恐以启近世西儒学说之弊害也,亦所以预杜近世中儒学说之弊害也。与命与仁,而特详言之。虽言之,诚以“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苟志于仁,无恶也”,天下万世皆知命为君子,皆志仁无恶,天下万世不长太平乎?此孔子所以与命与仁也。与之云者,即崇尚之谓也。罕言利以杜天下万世战争之源,与命与仁以开天下万世太平之化,既无近世西儒学说之弊,亦无近世中儒学说之害。果由此道而行,中西皆安,学说皆当何幸如之。乃斯民无福,后儒于《论语》此章,竟误读两句为一句,使孔子中道不获行于世界,而致中西皆有覆亡之患也。哀矣!然此道也,此意也,老子已先得孔子之心矣。《道德经》末章,谓“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弗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盖早知今日全球万国战争之病,而已为立之方矣。小子故谓今日天下之病,非服是药不能有瘳也。诚以今日万国人人皆迷于权利,迷则贪求,贪求则争夺,争夺则杀戮。其始也,大与小争,小与小争,弱与弱争。其究也,小与大争,小不能与大争,则联众小以与大争,弱与强争,弱不能与强争,则联众以与强争,至是则已伏尸百万,流血千亿矣。究之愈争愈战,愈战愈争,战争之极,生命不知伤害几千万也,财产不知损失几千万也,无论大小强弱,其最后之结果,则同归于灭亡而后已。然究其致此之由,则始于为己不为人之一念而已,是既以为己己愈无,既以不予人己愈少也。噫嘻!是违天道也,――天之道,利而弗害;是违圣道也,――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夫天道圣道,万世人人所恃以生存者也,今既将恃以生存者,而废之弃之矣,则万国人人又何恃以生存于天地间哉!

噫!由中达外,由古及今,死于鸩毒者,千万中一二人耳。死于权利者,已不知其几千万也。循是不止,万国将同归于尽矣!此小子所由每一念及,辄为痛哭流涕久之也。然则将如之何而可也?曰,亦只有遵守孔子“罕言利,与命与仁”之家法而已,亦只有服食老子为人愈有,予人愈多,尊道贵德之药方而已。近儒知此,早为著书,以杜此巨祸者,陈子《原人》一书,其功实莫与比矣!观其上编,曰辩利,曰明哲,曰广群,曰定权,曰决争,曰严限,曰重伦,曰衰弱。中编,曰存仁,曰靖外,曰戢内,曰止奢,曰保权,曰释仇,曰遵法。下编,曰阐教,曰靖民,曰积爱,曰泯私。后编归宿于申管,师孟崇老。小子每三复其书,而叹陈子之心至仁,不忍与斯民为恝,其道甚大,可以与天命相权,特惜斯民不幸,万国君相不能早用其言,致生民卒不能脱此涂炭也。哀矣!虽然,春秋而思唐虞,孔子不能为之力矣,隆冬而求嘉禾,后稷不能为之功矣,时未至也。今者教运已极,极则闭,生运将至,至则开,陈子《原人》一书,其必为世无价宝也,又何疑哉!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当张文襄著劝学篇,特标最恶老学之际,孰敢著书归宿于崇老也耶?小子今敢为全球万国民物稽首顿首,以请于万国总统君主名相硕儒之前,其如汉文帝之最喜读《道德经》也,不惟陈子感谢不直,即小子亦日日为祷受天之福于无既矣。

诗曰:圣人之道为不争,能救五州战血红。

全球万国皆重利,独崇道德济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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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总说

释迦立教普度群迷,刊落妄相,明心见性,体大用宏,纯粹以精,其心超乎三界之表,其义脱离言思之外,与孔子微言幽旨隐相契合,而人往往以佛为夷教,不肯信从,曾未读其书,一究其立教牖世之旨,遂乃漫肆掊击,诩诩自命为吾道干城,宁非高峻门宇凭臆伐异之见耶!或谓,韩欧程朱皆甚辟佛,何也?曰,诸贤所辟者,非真佛教,乃伪佛教也。真佛教者,空也,慧也,即孔子之所谓诚与明也;戒也,定也,即孔子之所谓止与静也;应化皆如,融圆无相者,即孔子之时仕止久速,绝意必固我也。伪佛教者,弃绝伦物,徒守顽空,凡一切波旬邪,见佛教所悬为禁戒者,尽皆蹈之,不特不能立人达人,亦且不能立己达己。其甚者,则假托神秘,妄谈祸福,相率煽惑庸愚,以贪图私利,非惟先贤辟之,即小子亦认为宗门之蟊贼。故小子于真佛教,虽未稍窥门径,不敢窃附骥尾,以自矜其少知佛理,为如来笑,但横览全球,杀运方殷,非仗我佛无遮大慈,无遮大悲,不足以拯众生,使离苦海而登彼岸,爰不揣固陋,谨择佛经二题勉为发明,庶真佛教之义既明,而伪佛教之害自消,与我孔子衷其小异,臻于大同,则佛与圣人虽有殊名,而佛与圣人实无殊教也。知我罪我,敬以俟诸君子。

以无我人众生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心者,无象无形,极空极灵,语大莫载,语小莫破,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藏于密,前无往古,后无往今,伊古圣神,莫不戒慎不睹,恐惧不闻,战兢保持,守之以中,只许本性在内为主翁,其余一切物欲,不容少有所入,令彼容尘,萦扰纷动,此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华言无上正等正觉)之本来面目也。而此面目本无我相,亦无人相,本无众生相,亦无寿者相,无内无外,无高无下,无欠无余,无舍无取,《论语》所谓“吾道一以贯之”,《诗》所谓“无然畔援,无然欣羡,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诞先登于岸”,亦即六祖所谓“本来无一物,何用拂尘埃”者也。斯旨精微,难可言显,中人以下,不容拟议。虽修一切善法,而不知为修一切善法,如孔子“老者安,朋友信,少者怀”,即是修一切善法,而不知其为一切善法,以孔子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也。颜子“愿无伐善,无施劳”,是修一切善法,而未免有我人众生寿者相矣,即不得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也。是故佛说以无我人众生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善法为何?六波罗密法是也。菩萨修是六度,得证菩提,盖菩提真性,虽各各具足,不假作为,然亦赖功行,乃能成就,不假勉强,而亦未始因任自然。如戒行不修,则失一波罗蜜,故知学佛戒行第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守其六根,绝其六尘,自然能修戒行。次即忍辱,凡诸世人学菩萨道,先须忍辱,毋起嗔恨,任人辱我,恬然忍受,无厌恶心,无报复心,如释迦为歌利王节节支解,亦无嗔恨,是名忍辱。次即精进,学菩萨道,如赶途然,今人客游思归,或千里万里,及百里、数十里不等,虽极劳苦,不敢怠缓,纵极疲倦,非到家不能止步。次即禅定,心无动扰,湛然纯粹,外无所入,内无所出,虚如太空,静如秋水,寂如半夜,定如泰山。次即智慧,本妙明心,圆明觉性,人本具足,只缘妄体遮着,不能反观,我本性中,有照有觉,一切外物,迷惑不得,如太阳光,能破诸暗。次即布施,或以财施,发粟赈衣,或以法施,兴教立学。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二者具备无缺。然或当布施时,心著布施,见我能施,见彼受施,于二中间,见所施法,见所施财,如是布施,则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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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有现在心。于未布施时,种种记度,谓我于世人不当悭吝,如是则为有未来心。或布施己心生欢喜,谓我于布施,已成如愿,如是则为有过去心。三心不断,则四相不除,此等布施,即入二乘,有我人众生寿者,即非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戒行,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种种善法亦然。如是之心,当布施时,即离禅定,当禅定时,复离精进,是名执著,以法障心。若复有人于布施时,更想禅定,或复别想持戒,忍辱,智慧,如是之心,名曰驰想,起心障法,亦非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或复有人闻是二病,于一切善法,不起贪着念,我此心只有空法,更无余法,布施本空,种种善法皆空,我心若起一切法者,我当降伏,令一切空,如是之心,成断灭想,于彼心中,虽破法障,不破空障,如水晶钵,住于其心,虽见为无,实非无也,是故亦非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夫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乃空法双忘,自他俱利,不住于空,炯然常照,不住于法,渊然常寂,空既不离,法亦不舍,是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后世学者,不悟佛教于入世出世,万法圆通,一切具足,而第取伪佛教之逃绝人世,背弃伦常,所谓顽空者,以为佛法,不知是佛所呵,非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也。布施之法,本具两义,皆宜以无我人众生寿者修之。以财施者,如昔冉子与子华粟五秉,即为有我人众生寿者。如我孔子与原宪粟九百,即为无我人众生寿者。以法施者,如昔伊尹,一夫未获,若纳沟中,尚为有我人众生寿者,如我孔子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即为无我人众生寿者。余如柳下惠之忍辱,伯夷之持戒,皆尚为有我人众生寿者,惟如我孔子瞰亡阳货而见南子,鸣琴于匡,而诛齐优,是为无我人众生寿者。盖彼诸人未能离相,惟大圣人,内于治心,无意必固我,故外于天下,无适无莫,而义之与比也。释迦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求之孔子,然后知其所以然矣。噫!佛法断灭,于兹已久,性命榛芜,权利争逐,战机日烈,杀运日横。安得我佛复临,重与演法四十九年投戈讲道也!

诗曰:佛法无我亦无人,扫除四相并三心。

静观三千大千界,不满毫端一微尘。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本妙明心,圆明觉性,浑浑噩噩,如如不动,不增不减,不垢不净,不偏不倚,非一非异。孔子曰,“性相近,习相远。”所谓相近者,即谓本心觉性,无人无我,无众生无寿者,一切真灵,各各具足,无有差异,悉皆平等。所谓相远者,即谓人自有生后,去真即妄,舍本逐末,七情横生于其内,六欲丛出于其外,十恶八邪,三毒六尘,遮蔽本心觉性,由此恶业日甚一日,善业日灭一日,而遂相远矣。夫本心觉性无色无空,一有色空,即不得谓妙明本心,即不得谓圆明觉性。本心觉性,清清净净,渊渊浩浩,乃太空一点灵光,生天地而育万物者也,以故空空亦空,无无亦无,以空为空,便非是空,以无为无,便非是无,似有似无,实有实无。本心觉性不可道,可道者,非本心觉性也。本心觉性不可名,可名者,非本心觉性也。本心觉性点尘不染,一无所住,不住于色,不住于法,然亦不住于空。空即是障,若不急为破除,仍不得见本心觉性,既破色障,再破法障,更破空障,始得见本心觉性。世人多以为空一切恶念即为无所住,不知虽不住于色,不住于法,而仍住于空,是亦不得谓之无所住。惟不住于色,渊然常寂,不住于空,炯然常照,色空两忘,是无所住。然恐贪求无住,攝其心如槁木死灰,则忘缚虽空,真际终不能显,无由得见本心觉性之清静面目,故既令离住,又令

生心。无住则非有,生心则非空,使其心于万籁俱寂之中,仍活泼泼地,如镜能取影,水不辞波,则生心而非死心也。生心者何?生道心也,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是也。布施时,身虽法施财施,而心内不以为布施,如行所无事然,方得谓之布施。持戒时,志虽坚忍卓绝,而心内不以为持戒,方得谓之持戒。忍辱时,身虽受莫大之苦楚,莫大之侮辱,而心内不以为忍辱,方得谓之忍辱。精进时,虽有勇猛之心志,圆满之结果,而心内不以为精进,方得谓之精进。禅定时,虽定如山岳,一无动摇,而心内不以为禅定,方得谓之禅定。布施当如我佛,灭度无量无边众生,而曰无一众生是我灭度者,生心当生如是心,不如是则着于相矣,乃至持戒忍辱,种种善法,亦复如是。是故即相离相,即尘离尘,即法离法,即福德离福德,即身离身,即世界离世界,即众生离众生,即凡夫离凡夫,即菩提离菩提,一切诸法,如梦幻然,遇则实有,过即本无。过去本无,无缠恋故;未来本无,无安排故;现在亦无,无执染故。三际心断,念念不住,不住所住,故得常住。四智兼备,六通具足,事物到前,如影临镜,本性湛然,无迎无拒,故使伦常就位,情欲息轮,天清地熙,父慈子孝,即火宅成净域,引穷子证如来,各事其事,各业其业,得大自由,不相侵犯。噫嘻悲哉!茫茫苦海,芸芸众生,不知克己,惟知逞欲,贪嗔痴爱,日肆其毒,讵知人人各逞其欲,其内必有不得逞者,因而战争不已,杀戮无穷,流血充海,伏尸如山。小子每切念及,辄绕屋徬徨,痛哭流涕而不能已。思欲正本清源,惟有仍从提醒人心入手。须知人心即佛,佛在人心。人心即佛,故外无所住,佛在人心,故内生其心,夫是之谓本妙明心,圆明觉性。

诗曰:杀机日横遍五洲,人人逞欲战不休。

若能生心无所住,天下太平亿万秋。

基督教总说

基督立教,信者得救,单标一义,直与帝接,昊天曰明,及尔出亡,昊天曰旦,及尔游衍,在在处处,无不与帝相接以诚,其所以广被于地球者,则以其教会之势力,而其教会之所以能感人最切者,则又以其所立之法,易知易从,虽愚夫愚妇,亦能从事不倦,斋戒沐浴,可祀上帝,于救世最有力焉。顾基教东渐,风易俗殊,初入中土,译其书者,多词不善达其意,致庸愚无识,疑其教有背弃祖宗,灭绝鬼神,而教祸遂从此起矣。不知基督立教,专以敬事上帝,为独一无二法门,天上地下,惟帝独尊,祖宗鬼神不敢与之分庭抗礼,故致敬于帝为独优,并非背弃祖宗,灭绝鬼神也。且其凡事必祷,凡地必祷,直与孔子知我其天祷久之意如出一辙,又何事猜疑为耶?顾或谓:子之著斯论也,原为息战也,基督教盛行于欧洲,而今战争乃如是之烈,子其何说之辞哉!曰,此非教之不善,乃奉教之人,袭其形式,遗其精神,故变本而加之厉耳。爰择基经两题,勉为阐发,虽小子于基督教尚少研究,断不敢以不知为知,既然愿为无数民物请命,故僭冒之咎,有所不恤,阅者幸赐谅宥。

亲上帝则上帝亲尔

上帝至知,无所不知,而不同于有觉之知,灵妙充周,极人世之远近幽明,莫不在其洞鉴也。上帝至能,无所不能,而不同于有为之能,太化流行,极人世之生灭往复,莫不被其推移也。是以上帝无方位,无一方位而非上帝所住;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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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时间,无一时间而非上帝所临。《新约》言上帝在我里头,又在尔里头,故曰,“亲上帝则上帝亲尔。”所以然者,上帝运无量身,施大神功,分身应化,各以其神,入居人身,各各一顶,各一上帝,寓居其中,为一身主,为万气宗,是此人身各以所得上帝化身,各显神功,极诸不可思议之时,无所侵害,无所危殆,无生无灭,无动无静,神舍安然,无乎不注。以斯之故,虽劫运更代递嬗,而此真宰永无毁坏,各以其所分化之身,复归上帝左右,仍圆妙相。盖人禀天命以为性,如流汞然,珠珠皆圆,无二无别,在孔谓之明德,在老谓之谷神,在佛谓之真如,在回谓之真宰,即基督所谓之灵魂,名虽不一,然无非指此上帝之分身而言也。当其未入父精母血肉体之初,虚若太空,明若秋阳,寐若止水,定若泰山,何等神妙,何等光明,何等清洁,何等尊严,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至善无恶,至粹无瑕,自成形质,固于血气,迷于情欲,囿于习俗,移于时势,知诱物化,旋失厥初,渐剥渐钝,迁流弗觉,以致与上帝日远,始仅流为小人,继则坠于禽兽。尔既不亲上帝,上帝亦不亲尔,爰不惜降之水火,降之刀兵,降之灾疠,凡所惩罚,惨无不备,非上帝好生变为好杀,上帝大爱变为大忍,乃尔不亲上帝,故上帝亦不亲尔也。道经云,是帝身即道身也,非常体也,是无量功德之身,是清净自然之身,是神明坚固不坏真空无上法身。分身变化,应现随方是身光明,皆具妙号,所谓大神通光,大慈悲光,大喜舍光,大忍辱光,大平等光,大柔和光,大自在光,大利益光,大如意光,大智慧光,大吉祥光,大解脱光,大皈依光,大功德光,大圆满光,大无碍光,大无能胜光,是故汝等欲见上帝而不可得者,缘以汝等尚于身口不舍结习烦恼行业,由是之故,不能得睹上帝慈颜。夫断障之法,当生大慧,无起疑惑,无起贪嗔,无起淫欲,无起嫉妒,无起杀害,无起凡情,无起凡思,无起昏垢,无起声色,无起是非,无起憎爱,无起分别,无起高慢,无起执著,凝神澄虑,万神调伏,心若太虚,内外贞白,无所不容,无所不纳,而后得睹上帝慈颜。然则欲得上帝亲尔,非尔先亲上帝不可,彰彰明矣。然欲见上帝,则必赖有介绍之人,犹之欲觐国王,则必赖有带领之人。基督者,欲见上帝之介绍也,代天宣道,替人赎罪,所传教法,无非教人时时刻刻亲近上帝已耳,而其所以能使人合天者,则全得力于祷之真一不二法门,是故行有祷也,住有祷也,坐有祷也,卧有祷也,朝有祷也,夕有祷也,日有祷也,期有祷也,月有祷也,年有祷也,独有祷也,众有祷也,究之一生一世,无不祷也。无在不祷,即无在不与上帝相亲;无时不祷,即无时不与上帝相亲。亲近上帝则知有所敬畏,敬则有所不忍,畏则有所不敢,不敢与不忍之心合,则为一诚。诚心为善,则无善不为;诚心去恶,则无恶不去。一人如此,则一人止于至善;人人如此,则人人止于至善。夫至人人止于至善,则天下固已太平矣,又何有战争之事发生哉!

诗曰:上帝神灵遍九埃,诚心祷祝见本来。

处处时时与帝接,扫除恶障智慧开。

我语汝:敌汝者爱之,憾汝者善视之

人之肉身,皆为上帝所化,人之灵魂,皆为上帝所分,是众生本一体也。倘其互相战杀,则为自剐其血肉,自割其肢体,于上帝为不孝,于他人为不悌,不悌不孝,则自失其人格,罪将不容诛矣。反是则缘虽动而不偶,即贲育不能施其勇,虎狼无所展其威。匡人围孔子,而孔子琴歌以待之,其围自解。歌利王将节节割截佛体,而佛端坐不动,无一怨念,无一怨言,其难自脱。能以力拒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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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相容,互相战杀,两败俱伤,无一能全矣。观夫基督一生,敌之憾之者,不可枚举,而基督则未尝贼之仇之也。盖圣神以天下为一家,以万国为一人,深知人人肉身,皆为上帝之所化,人人灵魂,皆为上帝之所分,是一是二,是二是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虽见鸟兽战争,尚思解救,虫蚁残斗,尚动恻隐,而况视人与人为仇敌乎?今人无识,不知人我一源,乃视手足如仇敌,日日以干戈相见,事事以兵戎相争,绝至亲至近之关系,分人我众寿之诸相,致令全球鼎沸,世界糜烂,殊为人所不忍见闻也。夫基督存心,视天下人之过皆其过也,天下人之罪皆其罪也,天下有一人未明其明德,即我之明明德未能臻于至善也,我方自怨自艾之不暇,何暇责人,何暇罪人,何暇与人战争?孟子曰,“仁者无敌。”《清净经》云,“上士无争。”《道德经》八十一章,所以止人战争,使人尚慈崇俭,使人不敢为天下先者至矣,皆即基督爱之善视之之意也。今全球奉基督教者,十居六七,乃造成此开辟以来未有之巨祸,何其阳奉阴违若是乎!如能实行其教,则战国立变为天国矣,已死皆得复活矣,众生皆得永生矣。然此固非急急提倡博爱,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诗曰:圣神大度容地天,无人无我本自然。

以德报怨缘何义,大地群生一乾元。

回教总说

穆罕立教,真宰是崇,其形式精神,均与基督教相似,宜其历年久远广被大地也,而事实上辄相反。或谓回教尚武,其教徒强悍好战,往往以战死上天堂相劝勉,今欲息战而引回教,是犹抱薪救火也,岂不愈息愈战哉!曰,穆罕立教之本意,无非望人体认真宰,保合性命,其戒慎不睹,恐惧不闻,直与孔子慎独之意,同出一源,而其尚武,无非思藉兵力以大行其教,犹之汤武革命以战止战,以杀止杀,并非以战杀为乐也。其战也,正其不欲战之心所迫而出也。孔教谓,战阵无勇,非孝也;道教曰,兵者,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佛教云,杀一阐提,功德最胜;即基督教,亦于险魔三致意焉。既可称引孔道佛耶之言以息战,独不可称引穆罕之言以息战乎?爰择回经两题,勉为阐发,庶几回教足资息战之理,得以表白于世,而不致为人所误会也。质之回教诸君子,其必以小子之言为不谬乎!

主是行慈行恕的

真主生天地育人物,包六合而理三才,独一无二,清而不浊,真而不伪,至慈至仁,至宽至恕,不忍斯民沦胥以亡,乃以好生之心,分身宣化,创立至教。时或救人之劫,济人之难,犹己饥溺,望人拯济;悯人之愚,容人之过,犹己堕入地狱,望人拯拔。恶杀喜生,本乎自然,此主之所以为主也。或曰,主既恶杀,行慈行恕,而今日之争杀不息者何也?曰,此乃人之自绝于主,遂不得受其慈惠,蒙被恕宥,非主之不慈不恕也。盖主之存心,无非使老者安,少者怀,各安其生,各乐其业而已。穆罕受真主之命,降生人世,而亦主之分身救渡法也。其爱人也,无微不至,其恕人也,无所不周,然人欲受主之慈恕,必先时时祷祝,神与主接,而以穆罕教主为之介绍,虽离主万里而毫无间隔也。奈何今之世人,既不清真其心,又不与主相接,而妄思被其慈恕,一不相应则怨主无灵,此主之过乎?无亦人之自绝于主耳。譬之放舟救人,人自不渡,遂以沉没,又何怨也?然而每遇大劫,人物将尽,必有一大圣人出而救世,由此可见主之慈恕,不以人之不求于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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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机或息。盖回教者,回其本来,乃穆罕救人之法也。人苟失其清真,则天理变为人欲,苟复其清真,即人欲变为天理。天理既复,自必与主默契,然后主之慈恕,乃有所施,此乃真主慈恕之心之所为也。今者杀戮日横,战争日急,血流为海,骨积成山,主上慈恕为怀,庶几有大圣人出而代行其道,以救斯世斯民,离水火而登袵席也。主乎主乎,今其时矣!

诗曰:行慈行恕是主心,穆圣实践惟一真。

明德亲民止至善,天经一部精蕴深。

一切天地国土在主

天不知其几千万也,地不知其几千万也,国土亦不知其几千万也。无量天,无量地,无量国土,果谁造制是,纲维是,宰割是,而运动是?曰,有主在。《诗》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又曰,“维天之命,于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盖皆指此主而言也。主无形,而凡宇宙内之形皆其形;主无质,而凡宇宙内之质皆其质;主无声无臭,而凡宇宙内之声臭皆其声臭。无一天而不为主所执掌,无一地而不为主所统攝,无一国土而不为主所管辖。主之知为全知,主之能为全能,主之权为全权,主之荣为全荣。立乎一切天地国土之表,而周行乎一切天地国土之内,以故空气虽充满于一切天地国土,然空气统于主,而非即主也。真理虽弥满于一切天地国土,然真理命于主,而非即主也。主不可道,可道者,即非主;主莫能名,能名者,即非主。凡一切可道与能名者,皆为主所造之物。受造者而非造造者,造造者,主也。今人终日戴天,而不知天有主,终日履地,而不知地有主,终日游行乎国土之中,而不知国土有主。既不知主,何能认主?既不认主,何能拜主?既不拜主,何能皈主?既不皈主,何能尽真主赐予之心?真宰者,一切天地国土之主也;心者,人身一切官骸肢体之主也。既不尽心,何能知性?性者,独一也,无二也;性者,真一也,无伪也。无二则不杂,无伪则不妄。性本无二,而人心乃二以杂之;性本无伪,而人心乃伪以妄之。此人心所以日趋于险恶,世道所以日趋于战争而互相伤害也。穆罕圣人,逆料之而无可如何,乃撰《天经》一书,使人皆知天地化育之理,生死幽明之说,以存养心性为宗旨,以斋戒沐浴为工夫,以认主独一为究竟。是故每日五次拜主,皆不妨碍正业,而其尤为得力者,则寅时早起,沐浴拜主,平旦之气,易于扩充,斯即孟子保守夜气之法也。其余四时,皆在午后,则以日已过半,凡人于其所营之业,不免稍倦,加之夜气相距已远,人欲将丛生焉,自当及时认主拜主祷主,一则续其夜气,使之不闲,一则恐届将来不可复追,朝乾夕惕,须臾不离,造次于是,颠沛于是,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虽孔子亦不过是焉。邵子每旦焚香谢天,司马温公每夜计过无憾而后就寝,本此意也。至每逢七日,群赴一处,认主拜主祷主,跪听师长演说,则又大易七日来复之意也。总之,穆罕立教之意,以为人自有生以后,与主日远一日,如行路然,初仅跬步,迨后则一里二里,十里百里,或千万里不等,愈去愈远,不能复返,惟使其每日五拜,每七日共拜,则每日与主亲,每七日与主共亲,斯日远者不远矣。《易》曰“不远复”,即谓此也。《天经》曰,“一切天地国土在主。”穆罕此言,盖欲一切天地国土众生皆认主,独一而不以杂混其本性,以妄害其本性也。若夫一切天地国土之实际之名号,人苟欲知其谓,则不妨取证于各经。孔子曰,“大哉乾元,乃统天。”夫曰统天,则天非一天可知也,明乎天而地自不待言矣。道经曰,“上帝命青帝统理东方诸天诸地,赤帝统理南方诸天诸地,白帝统里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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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诸天诸地,黑帝统理北方诸天诸地,黄帝统理中央诸天诸地。”佛言佛宝光照遍三千大千世界。基督曰,“太初上帝,创造天地。”然天非一天,有一切天;地非一地,有一切地;国土亦非一国土,有一切国土。要皆为主之所造设,非穆罕言之,人安得知主有如此之大圣力哉!然则人不体主好生之意而惟是迷于权利,日相战杀,以上干主怒也,可乎哉!

诗曰:真主慈悲能力宏,化育生民息战攻。

创造天地与国土,普施道德显神功。

自跋

《易》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此盖为今日万国言也,盖为今日战争万国言也。何者?战争最剧烈之日,即性命最发达之时,战争最剧烈之地,即性命最发达之区,不知奔走战争之苦,不知修养性命之乐。天既予人一身,即予人以性,且予人以命,是性命之理,为万国人人所各具,即当为万国人人所各正者也。然万国人人虽各有性命,而不知各正其性命者,何哉?诚以今日权利之说,深入人心,牢不可拔,万国人人各以争权夺利为急务,争权夺利,则必杀戮其身体,累及其亲属,父不得有其子,兄不得有其弟,夫不得有其妻。悲哉痛哉!苦莫甚焉!万国人人已厌其苦,思脱其苦,而卒沉沦于苦海,而不克自振拔者,良由不知性命之重,及各正性命之乐也,非真不知性命之重,及各正性命之乐,乃不知大易保合太和之言作何解也。云何不得其解,以无首出庶物之人为之说明也,不知首出庶物之人,早已有之,且早为说明之矣。其人为谁?曰孔子也,老子也,释迦也,基督也,穆罕也,皆首出庶物之人也,皆说明保合太和,各正性命之道者也。简策俱在,果能读其书,行其言,则全球各战国,即日罢兵可矣,尚何战之不可息哉!或曰,若汝所言,非惟不能息万国之战,且已先起各教之战。何者?诸圣立教,各抱宗旨,各立仪式,万万不能强不同以为同,分门别户,入主出奴,互相倾轧,互相杀害。迄今阅争教史,犹令人心寒胆惊,不忍卒读,汝乃欲会各教于一堂,而演究之,是导之战也,尚何息战之可云?不知各教所异者形式,而所不异者精神。精神为何?各正性命是也。孔教固教人各正性命,道佛耶回各教,亦教人各正性命。一言以蔽之,曰保合太和而已。太和者,真精也,真气也,真神也。保者,保护;合者,合聚。人人皆保护其太和,合聚其太和,岂有不利贞者哉!保合太和之法,莫先格物,打破一切烦恼,养浩然之气,气自保合也。删除一切嗜欲,养真一之精,精自保合也。绝去一切意必固我,养天赋之神,神自保合也。万国人人皆如此课功焉,则万国咸宁矣。盖万国之不宁,由于人心之不宁,人心之不宁,由于一切烦恼,足以耗气,一切嗜欲,足以耗精,一切意必固我,足以耗神,不知性命为何物,因而慈爱绝于人心,杀戮横于天下也。是以今日救世之道,以研究性命,为第一要义。各教精神,既同为修养性命,故自不妨会各教各贤于一处而研究之也,其形式则各遵各教,不必强不同以为同,其精神则同趋一致,又不必强同以为不同,互相劝导,互相扶助,无相倾轧,无相攻击,行见万教合一,万国自亦合一也。一则定矣,不战矣,孟子曰“定于一”,此之谓也。顾或谓世界进化,既由宗教时代而入于科学时代,万不能再退化,而仍返于宗教。曰,此大谬也。宗教科学,固随时而转移者也。前者宗教盛而流弊滋甚,故以科学救之。今者科学盛而流弊亦甚,故以宗教救之。且宗教果能证实,即为科学之母,科学苟能深造,亦为宗教之助,合则双美,离则两伤。此小子所以急急以昌明宗教为世界请命者也。世之欲推倒一切宗教者,其亦可奋然反乎!



否极斯泰,剥极斯复,古今不易之理也。盖有洪水,即有禹王;有猛兽,即有周公;有春秋,即有孔子;有战国,即有孟子。不然,则人民无以生存矣。同里江神童希张,生有异秉,以昌明圣道为己任,以救济生民为本职,颖悟绝伦,实为近世所罕闻,殆天地特生以救劫者也。斯人不出,如苍生何。本年秋敝村重修通济桥,工竣,请作文以勒于石,乃亲至其家面恳焉。江童不费思索,挥毫立就,实为人所不能。未亲见者,多谓其父兄代书拟稿,然实即其父兄,亦不能为也。噫嘻神哉!诚所谓天授,非人力也。其文云:“《中庸》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而桥尤为道之枢纽,桥断则道绝矣。今天下道德将绝,教化不兴,人皆不得津梁以渡,乌能通济耶?盖孔子之道,即渡人之觉路,孔孟之书,即觉路之津梁,今乃欲停讲读其书,以致生民涂炭,互相惨杀,犹毁其桥而使人不获行其道也,知此则修桥即所以修道也。善哉,我同里曹官庄之首事人乎!溯通济桥自康熙四十二年,许公以往来不便,故创修之,至乾隆年间,已重修三次矣,迄今将二百年,无人修理。本村首事人等,恐桥断道绝,因倡捐巨款,并请四方善信,量力施财,成此美举,从此通济桥焕然一新,往来便利,平顺无阻矣。懿欤诸大君子,不惜财力修此有形之石桥,以通济往来,功德已不可量。倘本此意更修无形之法桥,渡尽三千大千世界,其通济功德,视此尤为如何耶?是为序。”但当时事毕,日已薄暮,未暇细与论文,于次日又往谒焉。江童出所手著息战书相示,同人读之,至“惟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智,足以有临”一篇,闻所未闻,顿生疑惑,谓历代贤儒多矣,从未有如此注解者,至圣果如君所言乎?曰,“至圣不待言矣,即如小子于至圣无量分中,尚未能得其一分,虽欲学留侯为至圣纳履,窃谅至圣亦必憎小子之手将污其足,然自觉耳虽不聪,尚于出入闻度以外者勉闻之;目虽不明,尚于出入见度以外者勉见之;身虽不睿,尚于小儿所不能者勉能之;心虽不智,尚于小儿所不知者勉知之,况圣人之耳目身心乎?况至圣之耳目身心乎?此即聪明睿知之端倪也,君等又何疑乎!”同人即一一试之,果如所言,然后叹孔子非一迂腐老生,其所言亦非老生常谈。特恨平素读书,滑口读过,未能悟及此耳!子思谓孔子,“将来凡有血气,莫不尊亲。”岂虚语哉!今将届其时矣。少息,同人又曰,“君昨文中有三千大千世界之言,果何解也?”江童泫然流涕曰,“近来物质家创无天帝鬼神之说,一时靡然从风,不知其贻害之大,将有使全球民物,同归于尽者。何也?人人知有身中之性天,敬之畏之,不敢伤之背之者,实因皆知有身外之帝天,赫声濯灵,日监在兹也。《诗》曰:‘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亡。昊天曰旦,及尔游衍。’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今乃强下判断,谓无天帝,致人人以丧其身外之帝天,因亦丧其身中之性天,遂使天理灭绝,人欲横流,互相争杀,而天下之战,遂不堪言状矣!不知天地鬼神非无,谬谓无者,乃抱泥于物质之粗,而未神明于气化之精,遂信口妄言,以致中外诸大圣神敬天畏天之说,数千年提倡之而不足者,一旦丧失之而有余。小子无知,目睹中外之争杀,实有痛悼于中,而不能自已者,因不揣固陋,手著《三千大千世界图说》一书,絮絮十余万字,方能道其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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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甫写出两万余言,填竣事后,再行呈教。盖天为无色无尘世界,皆有帝宰神真主持其中,地为有色有尘世界,皆有动植物类陈列其上,形如石榴,天如其皮,地如其子。佛经云,须弥山在香水海中,其高八万由旬,山之东有洲,曰弗于逮,南曰阎浮提,中国在焉,西曰矍耶尼,北曰郁但越,是为一四天下,数四天下至于一千,是为一小千世界,数小千世界至于一千,是为一中千世界,数中千世界至于一千,是为一大千世界,数大千世界至于三千,是为三千大千世界也。”同人闻此,顿悟天地妙理,确知天帝鬼神之实有,惟恨石桥费巨,业已竭尽棉薄,无力再修法桥,渡尽三千大千世界,永康以识人较广,因拟联合善士,出资付印此书,以成江童之伟志,而冀全球千五百兆人阅之,皆息其战杀之心也,因赘数言,以志事实,庶疑其出自父兄代书拟稿者,知以真为假,以实为虚,其所以诬江童及其父兄者患犹小,其所以湮没天地特生奇英,挽救浩劫,使天下人人共动其信仰悔悟之心而永免战杀者,患乃大也。是为跋。

永和永康同里曹官庄刘思渭振兴杨春和

息战跋

民国六年三月,阅《尚贤堂纪事》,至序息战毕,慨尔叹曰:灾患愈出愈烈,则天所生挽救之人,亦愈出愈奇。李佳白博士序,谓以一童子而能融洽教理,为世界民族请命,是诚征诸东西历史而未有者,岂不以今日战祸,亦东西历史所未有耶?特惜不能付梓广布,以动其全球千五百兆人,各各息其战杀之心也。龄素知江神童与刘先生永康为邻村,因急往谒以商此事之进行。刘君喜曰,“齐矣济矣,予方思取其书而刊之,惟恨绌于力耳!今得君而二之,事济必矣!”龄曰,“印之非难,布之维难。”刘君曰,“李博士为主张和平之力量人,久为全球所感仰,《尚贤堂纪事》,又每月一出,倘印毕即寄上海,仍恳李博士代布,随纪事书分。李博士既序此书,又心存救世,如望救然,其必不以为劳而却之也。”龄曰,“即照君言行之。”刘君曰,“校阅之劳,又不得不表。校阅者,则江君学中,谢君森亭,王君在骏,江君兆爽,江君学静,李君长春也。”龄曰,“人之欲善,谁不如我,倘万国仁人君子复为重刊广布,俾天下人人周阅焉,则又资以造福于无穷者也。”因书之以为跋云。

同邑李九龄

息战跋

民国八年春三月,永达等以捧读历城江神童希张所著《息战论》,不胜钦仰,因联合同仁,集资重刊,以广其传,爰偕赴济,坦谒刘君锡,俟面商进行一切,见案上置有《历城县志》一书,开读内载清乾隆戊辰春高宗东巡,张明玉携其孙永清迎于道左,背诵《乐善堂诗集》一卷,奏对称旨,高宗赏赍优隆,并御制诗一首嘉之。诗云:“七岁神童传李泌,于今转觉两年迟。松称晚秀终为贵,桐解先荣亦自奇。道左趋跄浑特达,车前奏对式威仪。张家古有中郎例,克继芳踪舍谁与。”读毕乃叹神童生逢盛世,故能上邀殊荣也。自来足者良以愿力过大,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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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日暮遇之。今江君于五岁即蒙前中丞孙公举为神童,何前后辉映若是也!然张神童仅以诗赋文章鸣于世,于道德宗教尚未有所发明,今江君乃能以九岁童子汇各教之书于一堂而发其蕴,以救今日之浩劫,吾知神童所逢之世虽艰,所奏之功实大也。安知张神童所未偿之愿不俟江神童而偿之也哉!

济阳高余栋

济阳杨承有

济阳柏永达

庆云丁立善

蒲台侯顺祥谨跋道德者,人民之命脉。权利者,人心之豺狼。近来急进者流废弃道德,竞

争权利,只求强权,不顾公理,遂因一二饕餮,酿成世界战杀巨祸,良可悲也!余久厌红尘,从师削发,每闻时事,汗泪交下,欲挽救而不得,欲袖手而不忍,徘徊禅室,束手无策。忽于友人处得见江神童希张所著息战书,反复披阅,喜极而狂,以为诚五教之精蕴,救世之宝典也,而于佛教两篇发明尤为透彻。遂访之于济南慈云禅院,见案上一函,乃吾同邑伟人侯云舫先生赠之,以颂是书者也。再四捧读,殊深钦佩,因并付梓,订于书后,以为是书之一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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